病娇权臣笼中雀 第105节(第2/3页)

,往殿门的方向抬眼看去。

    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一名折枝永远也想不到的人步履沉滞地艰难迈进殿来。

    桑大人?

    折枝睁大了一双杏花眸,慌忙抬手掩口,不让自己惊呼出声。

    桑砚并未察觉到折枝与谢钰躲在旁侧,只是独自往蒲团上跪落。

    “莺娘,我来看你了——”他的语声嘶哑,发间新添了不少银丝,似乎这些时日也并不好过。

    折枝心绪复杂地看着他与戚氏说了许久的话,说起当年相识,说起曾经的恩爱情浓,说起当年戚氏嫁与他时,大红嫁衣上绣着的石榴与宝相花模样。

    像是要将这几十年的思念说尽。

    却没说起他曾经在戚氏过门后不久,得知她子嗣艰难,便一房又一房地往府内抬姨娘之事,说起他曾经在戚氏病重时与柳氏偷欢之事。

    不知是有意回避,抑或是觉得天下男子皆是如此,无足轻重。

    直至他供上的清香燃至尽头,不知何处来的一阵风声掠过耳畔,将整个香鼎吹落,‘嘭’地一声摔在他眼前的地面上,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香灰四溅。

    桑砚这才止住了语声,年过四旬的人,竟似一个稚童那般在戚氏的灵前嚎啕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戚氏的灵位仍旧高高供在上首,乌木漆黑,上头‘爱妻戚氏’几个金漆大字倒映着远处的天光,灼灼入目。像是一位眉目清雅的女子端坐上首,冷眼看着眼前的桑砚。

    他哭了许久,无人理会。

    直至地上灼人的香灰凉得像是冬日的冰雪。他终是跪坐着将地上的狼藉收拾,凄怆而去。

    折枝看着他的背影远去,并未挪步。

    不多时,一位看护偏殿的小沙弥进来,换上了新的香鼎,供上香火,又念着佛号徐徐往前殿里离去。

    殿外的春光照进偏殿,往这凄清之处带来些微的暖意。

    折枝与谢钰一同自经幡后步出。

    她垂首看着青砖缝里残留的香灰,徐徐摇头道:“母亲不受他的香。”

    “并不是什么事,都能悔过。”她轻声道。

    -完-

    第98章

    ◎“若我悔改,妹妹可愿渡我?”◎

    “斯人已逝, 自然无法追回。”

    谢钰重新请香供入香鼎之中,看淡青色的烟雾自青铜香鼎上袅袅腾起,云雾般笼罩了莲花台上拈花端坐的佛祖金身。

    他隔着云雾看佛祖慈悲宝相, 语声平静:“不过事有两面。佛祖也曾说过,放下屠刀,尚能立地成佛。”

    折枝跪落在离谢钰稍远处的蒲团上,正垂眼逐页整理着昨夜谢钰誊抄好的佛经, 闻言动作略微一顿。

    她轻轻蹙眉,一时未曾想好该如何作答。

    清冷的松竹冷香随之欺近, 谢钰俯身至她的耳畔,语声低缱得似枕榻间的私语。

    “若我悔改,妹妹可愿渡我?”

    他唇齿间的热气拂过耳畔,烫红了折枝小巧的耳珠。

    折枝绯红着雪腮侧过脸去,好半晌才小声道:“这是在佛前, 大人说这些, 是大不敬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信神佛。”谢钰微寒的长指抚在她绯红的雪腮上:“世间苦厄, 唯有妹妹可渡我。”

    春风拂起殿内垂落及地的经幡, 遮蔽了折枝的视线。

    谢钰的薄唇随之覆上她柔软的唇瓣。辗转缠绵间,诱人沉沦。

    折枝的指尖一颤, 誊抄好的佛经坠在旧蒲团上,随春风散落满地。

    偏殿外不知何时落起了春雨, 绵密的雨线顺着檐下滴水落在庭前初生的草叶上, 潇潇作响。

    偏殿内,经幡低垂。折枝抬手掩着自己殷红微烫的唇瓣, 颤颤抬眼望向他, 又慌乱地去看莲花台上宝相庄严的佛像:“佛祖——”

    谢钰似是明白她要说些什么, 只是轻声重复道:“我不信神佛。”

    折枝迟疑一瞬, 又转首去看香鼎后戚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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